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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起我被點著的那一夜
那是因為我發現了星星的命運
那是死氣沉沉的、迫不得已的、被往前推動的
一堆悶壞了的分子、高燒的石頭、嚴寒的灰燼
我發現了星星的命運和其他的命運沒有什麼不同
我們只是被動的即使我們發光那也只是映照
我們忠實地映照並且期望有人
從那麼遙遠的地方發現這麼渺小的我們
還要給我們取一個好聽的名字
什麼都是徒勞什麼都不是徒勞
我順從這個命運
並且在突然之間
來到了所有的星星的最後面
找到了那一雙推動的手
我要他將我點著
立刻、馬上、就是現在
我不害怕高燒或是嚴寒、失速或是隕落
立刻、馬上、就是現在
我就像被一個巨大的春天進入裡面的花苞
我就像一顆星星身上懷有萬丈光芒
我就像一輛機車第一次被點著
一邊呼嘯著一邊朝著唯一的方向奔跑
整片夜空都亮了起來
眼淚在燃燒

 

*點著,是一家機車行的名字。

*2010|05|10

*發表於聯合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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